白叶霖

随缘产粮,有可能日更变周更变月更变年更。

Person.2.

“诡异的石柱”

   他醒来被黑暗笼罩。他觉得自己在一个广大的空间里。但这地方令人窒息,寂静地令人喘不过气。

  这个地方算不上冷,反倒是暖和,一种说不出的、冬晨的热牛奶的温暖,没有看上去那么冷。

  他四处走动,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,一切仿佛都似曾相识。但若是仔细回想又会感到十足的违和和陌生。

  “嘭”,他一屁股坐在地上,然后抬头看了看自己撞上的东西,是一幢巨大的石柱。

  “一幢这样的石柱,可能有一个埃菲尔铁塔那样大吧。”他扶着石柱站起身来抬头望向石柱的上端,发现它的顶部通入黑暗之中,于是不在多看将视线移回原处。

   刚与石柱擦身准备前进之时,他震惊了。随着少年的眼角缓缓放大,黑暗之中出现了很多相同的石柱,它们都是如一的高大、结实。

  他没有思考很多,继续向前走。此时,他发现,越往前走,那些石柱就越亮,也许是光线的缘故。

  “那达到最亮的时候,石柱被打破,我就可以逃出这个地方了。”

  “逃”?他没有停下脚步,只是下意识用了这个字。

  不知何时,少年走的累了,靠坐在旁边的石柱上休息。他梦到了家人,梦到了母亲。

  他小时候在母亲的怀里静静地睡着,感受她粗糙的手掌抚摸他的脸颊;恍惚间他又大了许多,做错事被母亲教育着、又隔着房门默默看她落泪,怪自己不争气。再后来定格到母亲被姥爷家暴的那一刹那。

  绝望与深沉的海水淹没了少年,它们竞相争夺着少年所吸进的每一丝氧气,把少年的口鼻捂住,他挣扎着发不出一点声音、难受着眼中刚有泪水,便随了海水一起选去。

  父亲的一声嘶吼将少年拉回了现实,他重新从卫生间冰凉的地板上坐起,靠上墙,止不住地呜咽,心里是如此的难过。他看着卫生间紧闭的大门,脑中只想着诸如“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家庭”之类的话。显然,他那时还不了解母亲的痛楚。

  惊醒,从母亲的膝盖上起来,抬头望向落泪的母亲。她的泪落在少年的脸颊,湿润而留有余热。

  他想,母亲一定是世上最不幸的人,她生下了如此恶毒,如此自私的自己。

  他轻轻拭去母亲眼角的泪水,亲了亲她的脸颊,自己也落了泪。

  不多时,他从石柱上醒了,朦胧间觉得面颊湿漉漉的,便抬手擦了擦眼脸。

  少年不清楚为何而落泪,只依稀记得做了一个不好的梦。

  他继续向前走着,直到看到了最亮的石柱,停下了脚步。

  有一排石柱紧靠在一起,周围布满了带刺的石锥,但它们看上去像是同种材质做成。它们都发着很亮的光,以至于少年微开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种白的透亮的光。它们不似起初那样柔和,现在有一种警告的意味。

  他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,砸了一下尖锥。它们没有表面所看那样坚固,被砸这么一下就化作粉尘飞散开了。同时还有一股向后拼命撕扯少年的力,他听见那些粉尘飞散开时的声音,很像正尖啸的女声“不要——”

  少年的力气比向后扯他的力气大,他拿起石头还要继续砸那些发光的石柱。

  一,破洞而露,少年隐约可见黑暗外面事物,只是洞口太小,外面的东西只是模糊不清。

  二,石柱像大地龟裂般碎裂开来,一点即破。少年有点按捺不住期待的心情。

  三,石柱崩塌,不知怎的,它们的碎片一块也没有砸向少年,在空中就化为粉尘消逝,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化为虚无。

  少年欣喜地往黑暗外面一瞅。

  是横尸街头、抛头露肠、开膛破肚满地皆为人肉的地狱光景,再惊恐回头。

  身后的石柱是母亲的骨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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